第二章 让巨星们的炮火来得更猛烈些吧！
……
要是没人注意到他，那才是最危险的，因为马丁随时随地改变主意，一句话就能干掉他。
从某种程度上说，卡罗就是高深的伯乐。
卡罗皱着眉，点点头，走回客厅的沙发上坐下。
但留给高深的时间也不多了。
……
不过，伟大领袖毛主席说过，问题就是事物的矛盾，哪里有没解决的矛盾，哪里就有问题。
以高深的年纪和资历，别说是皇马更衣室的巨星了，就算是一线队随便哪一个球员，能服他才怪，他这个代理主教练要怎么当？
这其实也是卡罗上任后一直想解决但没有解决的问题，否则的话，前主席弗洛伦蒂诺也不可能因此引咎辞职，马丁也不会仓促上任。
卡罗太太说话时，稍稍回头看了一眼二楼，落地窗的窗帘后隐隐约约似有人影。
至于他说，希望卡罗重返皇马，这也是他的真心话。
高深点头，脑海里已经浮现起了一副场景。
这是他穿越前分析问题的一种习惯。
他现在是真真正正，名副其实的孤家寡人。
望着高深如行尸走肉一般地走过马路拐角，卡罗反倒有些同情他。
如此想来，马丁这么干，看似荒唐，其实背后是有逻辑的。
卡罗背靠在沙发上，仰起头，望着家里的天花板发呆。
今天的高深给他一种很高深莫测的感觉。
正是两人这种尴尬的关系，导致高深来到卡罗位于欧达列萨区的家中拜访时，直接就被拒之门外。
等到卢卡斯吃完了杯里最后一根面条，又心满意足地喝了几口汤，西班牙青年才留意到对面的高深，不由得又是一阵意外。
那就是所有的球员通通都在下半区，甚至连靠近横轴线的都没有。
想明白了这些，高深眼前的局势就更加明朗了。
要么他接受这个局面，就像当老二的时候那样听话当傀儡，要么他就尝试动一动。
高深也住在欧达列萨区，他租下这套两室小公寓还问过卡罗的意见。
想动，首先就要试探一下自己的权力边界在哪里。
……
这是一种姿态，他就是要让所有人都相信，他是被逼无奈，他也是受害者，甚至他的处境比所有人都要凄惨。
横轴从左往右代表着球员对俱乐部的重要程度，纵轴从下往上则是代表着球员对他的支持程度，接着他就把队内的球员一一标上去。
“大的人事变动？”卢卡斯摇了摇头，“最大的变动就是下午解雇了主教练卡罗，其他的各个部门基本还是老样子，布特拉格诺是副主席兼公关部主管兼技术总监，何塞·桑切斯依旧是商务部，弗洛罗还是体育主管，没听说有什么人事变动。”
卢卡斯摇了摇头，“不知道，应该还是以安抚为主。”
这还怎么玩？
……
“不好意思，高，他刚回来，说是有些累了，什么人都不想见。”
只是他没说，什么时候，以什么身份。
想明白这一点，高深整个人也就豁然开朗了。
卢卡斯一愣。
高深有些抓头，穿越前的他在大企业混迹多年，风浪自问也经历过不少，但从来没遇到过这么棘手的难题。
门一开，费尔南多·卢卡斯就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。
主教练看起来很重要，但在俱乐部的管理体系里，其实并没有那么重要，因为这个岗位的风险太大，随时都可能背锅，典型的短命还不讨好。
名正则言顺，大义凛然的前提是先手握大义。
这也就是说，在一线队的球员里面，不管重要不重要，没有一个是支持他的。
“这孩子估计是被逼得没办法了，这件事情你也别怪他，他也是身不由己。”说完后，卡罗太太也是一声长叹，既为丈夫的失业，也为高深的窘境。
都怪那疯子主席！
如果不是两人整天待一块，他都会怀疑高深是不是被人掉包了。
越多人讨论和关注到他，这对高深来说反而是件好事。
“我知道了。”高深看起来很失望，还发出了一声长叹，但他的心理早就猜到会这样。
“卡罗太太，麻烦你帮我转达歉意，这件事情我非常非常抱歉，我自己到现在都还没有搞清楚情况，根本不知道是怎么回事，也不知道要怎么办，我会想办法去伯纳乌说清楚，让卡罗先生尽快重返球队。”
试问，如果塔索蒂是主教练，他能在AC米兰干这么长？
高深反倒流露出了一抹自信的浅笑，“放心吧，他们闹得越凶，我暂时就越安全。”
高深来到皇马青年队后，就跟在当时还是二队卡斯蒂亚主教练的卡罗身旁学习。
劳尔？队长？本土帮？
高深现在要做的，就是抓住皇马更衣室内部的最核心的主要矛盾，巨星！
说到这里，高深特地提高了声量，“请你告诉卡罗先生，现在的皇马风雨飘摇，绝不能没有他！”
可高深那一脸自信，从容应对的模样，还是让卢卡斯感到十分意外。
在外头随便买了些方便面当晚餐，高深就一直在琢磨着自己下一步应该怎么做。
不说别的，能在皇马踢上球的，哪一个不是世界顶级球星？
他甚至很想登高一呼：让巨星们的炮火来得更猛烈些吧！
今天不见，明天他还去，明天还不见，他后天还去，去到卡罗肯见他为止。
谁能服气？
也在这时候，门铃响起了。
卢卡斯放下手中的方便面，一脸凝重地看着眼前的高深，“巨星们都给伯纳乌打电话了，他们没有办法直接联系到新主席马丁，打给了副主席布特拉格诺，强烈抗议新主席的举动，认为这是一个对皇马，对球员，对球迷都极其不负责任的决定。”
如果高深始终背负着鸠占鹊巢、忘恩负义的名声，谁会服他？
马丁难道还能干出朝令夕改的事情？
在这种不合适的时候，接过这样一块烫手的山芋，可想而知，他此时此刻得有多窘迫。
只是没想到，高深会被突然推到风口浪尖，当这条倒霉的池鱼。
高深点点头，一朝天子一朝臣，主席都换了，皇马这艘银河战舰接下来要往哪走？
至于说换帅，马丁肯定有一个自己属意的主教练，他很可能想要扶持自己人上位，只是没想到，因为高深突然穿越而来，他鬼使神差地安排高深取代卡罗的位置。
结果，他发现了一件很悲哀的事情。
四十三岁的他早到了不惑之年，他知道这件事情不能怪高深。
说完后，高深客客气气地跟卡罗太太道了别，“失魂落魄”地走了。
但卢卡斯依旧还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，很是为高深担忧。
卡罗就隐身在窗帘的后头，看着庭院门口发生的一切，还听到了高深的几句话，脸上的神色十分复杂。
他们这是打算给新主席一个下马威吗？
“我在伯纳乌听说，卡洛斯已经联系了多家媒体和球迷组织，你知道，他在皇马效力多年，又是球队的第三队长，关系非常硬，你要做好心理准备。”卢卡斯说完就是一声长叹。
高深也不着急，泡好面后，在他对面坐下来，好整以暇地等着。
卢卡斯倒是听得云里雾里，搞不清楚为什么巨星们越是攻击，高深就越安全？
卢卡斯刚开始还顾着吃面，好不容易消灭了大半后，他才缓过劲来，“这不打听还好，一打听，事情可就不得了了。”说完，他又吸溜吸溜地消灭起手中的方便面。
真要怪，就应该怪那个混蛋主席马丁，他也隐约猜到马丁想要干什么。
现在竟然要一个二十五岁的菜鸟来执教，这不开玩笑吗？
所以很多人宁愿一直干幕后，都不愿意走到前台，例如AC米兰的名宿塔索蒂，他就在AC米兰干了近二十年的助理教练，几次有机会单独执教，他都放弃了。
高深心中哦豁了一声，这帽子扣得真够大的。
难道他真有办法应对眼前的死局？
只有这样，他才能够理直气壮地站在正义的这一面。
如果把皇马比喻成一家企业，企业的业绩十分低迷，舆论压力非常大，一把手决定退居幕后，原本闲散没多少实权，名义上的二把手顺位提到了一把手，他发现，公司各个部门的主管依旧还是前任留下来的，那这时候他会怎么做？
“明天，我找机会先跟劳尔谈一谈。”
而且按照皇马的规则，弗洛伦蒂诺下台后，马丁就任新主席，但今年夏季就要重新进行主席大选，如果马丁有意参选的话，留给他准备的时间也不多了。
“布特拉格诺怎么表态？”高深关心问道。
可现在不同了，巨星们一闹，全世界都知道皇马换帅了。
足足十多分钟后，他终于做出了一个决定，拿起手机打了一通电话。
“主席更迭后，伯纳乌各部门有没有大的人士变动？”高深再问道。
“你都听到了？”卡罗太太回到二楼，正好看到丈夫站在窗口。
皇马的帅位很诱人，但也很危险。
卡罗不见他，这在他的意料之中。
顿了顿后，卢卡斯又补充道：“我猜，布特拉格诺现在也有点拿捏不准新主席的想法。”
如果卡罗这时候见他，那八成就真是要动手揍他了。
“说说，去伯纳乌有什么收获？”高深一边冲着方便面，一边关心地问道。
事实上，高深是可以理解巨星们的心情，因为太欺负人了。
只是没想到，高深反而把卡罗给取而代之了。
……
毕业于拉夫堡大学体育专业的高深，哪怕是在皇马青年队，都算是少有的科班出身，就是缺乏实践经验，卡罗在跟他交谈过几次后，颇为欣赏，甚至在被抽调到一线队当救火主教练后，还特地把高深给带上。
“喂，是我。”
“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？”卢卡斯关心地问道。
趁着烧开水泡方便面的时间，高深拿出一张白纸，给一线队的球星们做了一份图表。
一看到桌上泡好的方便面，这家伙也不客气，直接抓过来，吸溜吸溜地吃了起来，嘴里不停地喊着饿死，这让一旁看着的高深不由得肚皮直打鼓，只能又给自己冲了一杯。
“说说呗。”高深淡淡道。